「娘娘,您該知道太子殿下所背負的責任,」高公公試著替他們的行為做出解釋。
「我不想知道。」衛鈴側過身,用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回應。
司晨欠君影的太多太多,她無法去理解司晨的苦,只感到君影的痛。
如果再回到那個晚上,她一定……一定……
搖了搖頭,衛鈴不敢再想下去。
她是司晨的妻子,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而且自己身為太子妃,繫著整個家族的名聲地位及性命,她不能也不可以為自己追求其他的幸福。
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一段良緣,如意郎君,她也是,所以懂事起總在每年七夕乞巧時衷心祝禱,曾經她以為嫁入皇室,成為人人稱羨的太子妃,便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司晨會是她一生所愛,為他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世間這麼大,為什麼偏偏她要遇見君影?
君影是個影子,不若司晨是光,可她為何就是無法從她身上調開目光?
「……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幽幽地傳來,深宮獨處的宮娥所唱的悲傷曲調,毫無修飾的鑽進她的耳內,撞擊到心底最痛的角落。
她卻沒有淚,無法哭泣。
生死兩茫茫嗎?
衛鈴雙眼忽然清明起來,全身散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她一步步走向岸邊,幾乎就要走入冰涼的湖水裡。
高公公覺得訝異,也暗暗心驚,衛鈴的轉變太大,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
「娘娘。」
衛鈴危危顫顫地站在岸邊的一塊圓石上,只要再一步就會落入水中,高公公急忙要去扶她,卻見她回眸輕笑。
「高公公,你在擔心什麼?」她又轉頭看向湖面,「我不過想知道站在這的感覺而已。」
高公公連聲稱是,眼光卻一刻也不敢離開衛鈴。
她在石上蹲下來,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掬起湖水。
「好冷。」她淡淡地說著。
在旁的人則為她的動作而頻頻拭汗。
「回宮吧。」
以湖水洗了手後,她終於走下石頭。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只是這次後便常常有人見到太子妃娘娘若有所思的吟著:
「……不思量,自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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