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眼看到窗明几淨、內外整潔的美式足球社辦時,蛭魔當下的感受是不爽。
就算這女人是自己找來的管理人,他還是有一種領地被侵占的莫名焦躁感。
踹門、掀桌、任物品散落一地,對她氣呼呼的抗議置之不理,冷淡又隨性的講解完跟根本沒講一樣的戰術之後,他的心情才好了一點點,卻又被她無心的幾句話挑起怒火。
「瀨那,這本書借你吧,我昨天已經全部記起來了。」
冷笑,他毫不客氣的質疑:
「要是能一個晚上把規則全記起來事情就簡單多啦。」
「我、全部、都記起來了!」她瞪視他,眼中是少有人敢直接對他表現出來的挑釁,毫無怯意。
結果他們打了一個賭,賭注分別是要求對方不再欺壓別人和安分工作。
誰輸誰贏卻沒有個結果。
*
萊斯小弟兇案現場一片狼藉。
禍首之一的真守心虛地提著水滅火,旁邊卻有個人如其名的討厭鬼不停搗蛋。
「死風紀委員破壞校園整潔。」
「蛭魔你給我住手!」
生氣又拿他無可奈何,生氣又不是真的那麼生氣。
鼓譟的情緒她覺得陌生,只能發洩在筆觸笨拙的繪圖日記裡。
「咯咯咯,這個幼稚園塗鴉是怎麼回事?」
「吵、吵死了。」
大魔王與風紀委員你追我跑的場面自此成了泥門眾人又好奇又恐懼的八卦話題。
2.
他非常討厭輸的感覺,雖然不致於輸了不認帳,但若大勢已去,什麼運動家精神、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大道理他一點也沒心情去遵守。
輸就是輸,結果永遠比過程要來得實際許多。
因此他堅持斯巴達政策,冷血、不講情面、手段殘酷,以嚴厲的標準要求所有人,同時也要求自己。
撐不下去的人就淘汰,無法為球隊取得最佳效益的人也要捨棄。
他看重的是能力,相信的是數據,只憑著自己喜惡一廂情願,卻沒有整體評估過對方實力的信賴或懷疑都非常之愚蠢。
*
「對不起。」
終於,以東京第三名資格進入關東區大賽,難得連自己也准許,並提著啤酒桶和大家玩瘋了的慶功宴尾聲之際,他走出戶外吹風,跟出來的真守遞給他一瓶礦泉水,突然對他說出這句道歉。
「哦?」淡淡發出疑問,他旋開瓶蓋等著她的下文。
「要一直對我隱瞞瀨那是光速蒙面俠這件事,一定造成了你很大的困擾吧。」
「……還好。」
要是依平時自己的個性,怎麼也應該要趁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講些讓她氣得跳腳的酸話才對,只是他並不那麼想破壞現在的氣氛,也許是因為球隊晉級了,他心情還不差。
「我這管理人是不是做得很失敗?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發現。」
「是遲鈍了一點,不過還不到失敗的地步。」
這大概是從他口中說出來,最接近安慰的句子。
「謝謝你,」真守表情複雜的笑了笑,頓了好一會,才緩纋開口,「我想……」
「如果想要辭掉管理人的工作,我不准。」
真守微訝地看著莫名打斷她的話的他,忽地露出今天最真實的笑意:
「不是的,我想說的是,我想即然瀨那是光速蒙面俠,那麼他原來經理的工作就交給我吧,不然這樣他太辛苦了。」
他微窘地撇過頭,粗聲粗氣地罵道:
「笨蛋,這是當然的,即然妳都這麼說那就有心理準備做到死吧!」
*
「請問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
當死記者問了這個蠢問題時,他不知怎地想起那個晚上的情景,死管理人滿臉笑容接受挑戰的神情。
「有用的女人。」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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