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圈裡沒有時間,只有永恆的月光。
  靈子塵,靈子屑,靈子砂,一片白茫。

  烏爾奇奧拉在月下行走,身後流轉的靈子殘骸,是不久前殺戮的餘燼。

  十刃之四的位置總有不怕死的想來搶,前仆後繼。
  以號碼建立身份確定地位,藍染的統治方法,勝者為王。

  回到行宮脫去在戰鬥中破損的上衣,顯現印在左胸的數字。

  應諾依特拉那風騷傢伙的要求,藍染在每座行宮都至少裝了一片能映照全身的鏡子,叫所有人都能看清自己新生的模樣。

  於是他現在站在鏡前看著自己,靠崩玉之力轉化而成的瓦史托德。

  鎖喉間的洞、臉上的淚痕、無溫度的軀體。
  孓然一身。
  已然死去卻因執念無法成佛,介於人與魂之間,崩壞後無處歸依,碎裂得看不出原貌。

  漠然如他偶爾也會回想,自己會如此存在的原由。

  千年前他親手殺害的妻子,歷經幾次輪迴他仍舊追尋的魂魄。
  他的執念只有一個字。
  情。

  越是冷淡的性格,一動情便越是癡纏。

  世世生生。

  四。
  猶如誓言的數字,鑲嵌在左胸。

  只因他突然想在那個失去心跳的地方,安上一樣有藉口可以去守護的東西。



  We’ll be together somewhere out there.
  Out where dreams come true.




  7:30PM,不知名巷弄。

  跑了五條街,撂倒八個愛說大話的廢物,金剛阿含依然臉不紅氣不喘。

  「阿含你真棒。」
  事件元兇,據說是那群廢物老大女人的窈窕女子,摟住他的頸子在他頰邊獻上一個響吻作為獎勵。

  他輕浮地笑笑,從廢物裡看來最像肥羊的傢伙身上搜出錢包,毫無愧疚地將所有鈔票收歸己有,攬住女人的腰枝,在她耳邊低語:
  「賊學附近開了間新的情人賓館,跟我去試試他們的設備。」

  二小時又追加二小時,再下一次櫃台來電確認退房時,他乾脆把休息改成了住宿。

  體力不支的女人昏睡過去,但他還是精神奕奕,走進浴室沖了個澡出來,阿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流金般的街景。

  驕傲、狂妄、自大,他從不掩飾自己這些部份,因為他的確有資格如此表現。
  他是被神眷顧的幸運兒。
  就連他的雙胞兄弟,金剛雲水,同在一個母體內成長孕育的雙生子,和他比起來都是庸才與天才的差別。

  夜半的城市紛擾仍然,光采幽幽,南來北往東西交錯的道路陰柔得像個結成大網的陷阱,看得仔細點就會發現四處都是被困住而不自覺的廢物。

  莫名的,他突然無法忍耐只待在這裡“看”著。

  他是狩獵者。
  該是時候尋找他的下一個獵物。

  對半夢半醒的女人哄了兩句,他轉過身離去。



  That we’ll be together.
  In that big somewhere out there.




  1:17 AM,空氣中陰謀盪漾。


  --暗巷中乍現的金色瞳仁,他讀出了同類的訊號。


  --「跟我走,女人。」


  他朝她伸出了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zoxmo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