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265th down的衍生,
尚未追到此話,不想被捏的朋友請慎入。


  無論如何,他一定得再上場。

  而同樣的,她一定會阻止他,無論如何。
  這個女人的固執他領教過太多遍了,即使觀念與作風截然不同,但對於堅持自己立場這點,他們幾乎完全一樣。
  該死的一樣。
 
  嘖,麻煩的傢伙。
 
  或許是眼睛被遮住以及手臂傳來的痛楚,加強了其他感官知覺的關係,他的耳邊除了現在場上激動熱鬧的實況轉播,還有一言不發的她,細細的吸氣聲。
 
  「我還沒死,不要一副像在守靈的樣子。」
  「笨蛋,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她的回應讓他莫名浮躁,拿下遮眼的毛巾,臉上浮現的還是一貫嘲諷表情:
  「用那麼小又發抖的聲音罵人一點威力也沒有,死管理人。」
 
  她抿著唇倔強地不讓淚落下,神色複雜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他不太自在地別過頭,整個醫務室裡又剩下轉播傳來的吵嚷聲量。
 
  沉默了一會,他勉強用左手把自己支起坐在床緣,打算脫下上身衣物,只是這樣平常不過的動作卻因右手的傷勢而顯得十分艱難。
 
  「別亂動,否則會傷得更重。」她連忙制止。
  「幫我把右手固定好。」他嘶聲命令。
  「你想做什麼?!」蹙眉,隱約猜到他的意圖,她一臉的不讚同。
  「那我自己弄。」話雖這麼說,不過他早已吃定她心軟,絕對會來幫他。
  「你~!」藍色大眼恨恨地瞪著他,掌心緊握成拳,最後放開,她果然仍是上前替他把護具和濕透的汗衫脫下。
 
  她在生氣,他明白,但過程中無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的傷處時,她輕盈的動作卻是柔得不能再柔,就像死亡行軍時一樣,疼痛是免不了的,可她總在努力把傷害降到最低的程度。
 
  拿起膠布,撕開,面對他已經有點腫脹甚至在顫抖的右手臂,她突然停了下來,大吼出聲:
  「依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能再上場了嘛!」
  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
 
  他忽然鬆了口氣,沒來由的想笑。
  當初他幹嘛要找這個雞婆又難搞定的傢伙做球隊管理人?自己想做的事情向來都不需要任何人批准,怎麼一遇到她就一次又一次的亂了規矩?
 
  「第三個問題……」
  「?」
  「就算骨折了還堅持繼續比賽的美式足球笨蛋,NFL裡頭多的是,對還是錯?」
 
  她的回答其實並不重要,當這個問題從他嘴巴裡講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落入圈套。
  無論她說了什麼,對或錯,最後都必須依著他的想法,讓他再度上場。
 
  她必輸無疑。
 
  非常狡猾,當然,這問題他足足想了半年之久。
  於是,不管是她想通或認輸或其他的原因,她到底還是悶悶地拉過他的右手,仔仔細細的包紮固定。
 
  「我也要遵守約定吶,」
  他咧嘴,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不是上不上場的問題,而是非上場不可,」
  接過她遞來另一件乾淨的汗衫。
  「為了戰勝白秋,全隊一起進軍全國大賽。」
 
  那台死電視機上的誓言,屬於惡魔蝙蝠隊全體隊員們的約定,都已經拍照歸檔,絕對無法抵賴,而簽在上面的一大堆名字裡,有蛭魔妖一,有姊崎真守。
  他知道她會懂。
 
  披掛護具,重新穿上鮮紅色一號球衣,他囂張狂妄的走到場上去。
 
  自地獄回來的惡魔宣布復活,籠罩著永遠讓人看不清真象的黑色妖氣。
  欺敵,也自欺。
 
  唯一瞞不過的只有她。
 
  為他抹去臉上惡搞的蕃茄醬,戴上頭盔,拉緊繫帶,她涼得要命的掌心稍微冰鎮了他因痛楚而發燒的體溫。
 
  「等會看我的指示,叫死啦啦隊準備好。」還有一次機會,賭上右手的長傳。
  「別太勉強……拜託……」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很微弱,也許根本就不打算讓他聽見。
 
  他吹起口香糖泡泡,藏住那個因她而起的嘆氣。
  真是囉嗦的女人。
 
  「Set hut!
 
  必須全神貫注的時刻,他竟然還想到了那個約定──「只要答錯一題,就要乖乖的聽話做苦力。」
 
  不過當初似乎是沒有說清楚,輸掉賭局的人要賠上多久時限。
 
  誰叫妳要跟惡魔起約立誓。
 
  請妳遵守約定,好好的(為我)工作吧,死管理人。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zoxmo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