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前言:


本篇是由囚人(http://tw.nicovideo.jp/watch/sm5117285)與紙飛行機(http://tw.nicovideo.jp/watch/sm6165498)兩個故事改編,而「鐵絲網上」這個名字是來自英諾桑提所創作的繪本《鐵絲網上的小花》。

 



  室內封閉陰暗,唯一的日光從鐵條封死的通風口透進來,被照射到的那面泥灰牆上繪有約成人手掌大的十字架及基督像。
  跟他住同一間房的男人說,那是之前住在這裡的人所留下的。


  「像這樣,一筆一畫的刻上去。」
  骨瘦如柴男人用他骯髒破損的指甲在牆上比劃著,沒兩下他的指尖便滲出血跡,男人不甚在意地在襤褸的衣物上擦了擦,年輕蒼白的面容露出了苦中作樂的笑意。


  那之後沒多久,男人被點名帶走,再沒有回來過,他在十字架旁雜亂的計數線條上再補了一槓,房裡剩下他一個人,他想,不知道他不再回來時有沒有誰能為他記上一筆。


  強迫勞役的工地不遠處有間大工廠,日日夜夜冒著直上青天的黑煙和令人作嘔的氣味。
  一個沒有被證實過的流言說,那間工廠是焚燒屍體的地方。
  很多人都知道這流言並不虛假,甚至真實得可怕,但大家總是下意識逃避面對,畢竟套上的流言的名稱,至少可以使自己免去一些恐懼──
  永遠回不了家的恐懼。


  因為他、那個男人以及所有在此的人都是囚徒,為了自己也不明白的罪行而被禁錮在這座牢獄裡。
  沒有公開審判,沒有明確的刑期,更沒有任何生命保障。


  每到夜晚,當他聽見皮靴聲咯達咯達地從走廊傳來時,便開始不停祈禱,希望今天他們不要挑到自己,而偶爾真的被拖到刑求室時,他總是很努力的想辦法讓自己在每次折磨中不會死去。
  他想活著離開這裡。


  他很想在獲得自由之後,親口詢問一位少女的名字。
  那位站在鐵絲網另一邊,總是戴著遮陽帽,連身洋裝,臉色蒼白,笑起來如同春天芳草,香甜可愛的少女。


  明天能見到她嗎?
  握著極短的木炭,他趴在地上小心地用偷藏起來的破舊紙張寫著給她的信件一邊想著。





  「怎麼辦?已經找不到可以扎針的血管了。」護士姊姊小聲地和醫生先生這麼說著。
  而她躺在病床上,連睜開眼睛都費盡力氣。


  每個明天對她而言都是珍貴的寶物。


  從有記憶開始,她住在醫院的時間就比在家多上許多。
  爸爸用盡所有關係找來的醫生也無法治癒她的病,頂多只能減緩她的症狀。
  隨著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她很明白再怎麼不甘心,自己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像握在手中的沙,那樣不停流逝的,她的生命。


  後來護士姊姊終於從她的手臂上找到一處能下針的地方,打著加了藥及營養劑的點滴,她稍稍恢復了一些精神。
  轉過頭,她看著床邊窗外的晴朗天氣,做了一個決定。
  費力地起身,拔掉針頭,她從床頭小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封早己寫好並折成紙飛機的信,偷偷離開了病房。


  啊,他果然在那裡呢。


  隔著鐵絲網,那個男生看到她,燦爛的笑了開來。
  那是個充滿朝氣的笑容,從第一次見到他,便讓她十分嚮往的表情。
  如同陽光般,照亮她生命的笑容。


  她壓下心中的遺憾和悲傷,努力地對他露出笑容,丟出了手中的紙飛機。


  再見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zoxmo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