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君影才進宮三個月,冷宮裡一位薛貴人不知怎地逃出來並混進東宮,剛好太子殿下貪懶私下和君影換了身份,就在昌明殿,薛貴人扮的宮女刺傷了正在練字的她。」頓了頓,高公公閉上眼,揉著眉心。
薛貴人自殺的那幕又出現在他腦海,她被制服後笑著朝架在她脖子上的刀鋒撞去,瘋狂的笑聲在她切斷自己喉嚨後變成了可怕的喘息聲,她的嘴唇像魚一樣的開閤,不斷冒出血泡,很恐怖,而更恐怖的是她似乎仍在笑,可能她覺得行刺計畫成功,所以才會連痛苦的死亡都那麼愉悅,可惜她並不知道,就算她殺的那個人死了,太子仍活得好好的。
死的不過是個影子罷了。
想到這,高公公忍不住嘆了口氣。
有名宮女送來了參茶,他親自接下,以銀針試探過後,才交給衛鈴。
衛鈴輕啜了口清香的參茶,看著湖上氤氳的水氣,久久不發一語。
高公公讓宮女退了下去,再看向衛鈴,她靜默的樣子讓他有種奇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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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
是誰?記憶中,只有哥哥君顥會這麼喊她。
什麼事?
「妳猜猜娘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
最好是姊姊。
「笨蛋影,等弟弟或妹妹出生以後妳就是姊姊啦,還那麼笨。」
臭哥哥,罵人家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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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時,天也放晴了。
雨過的天空大地總是特別的明亮美麗。
蔚藍、翠綠,甚至連沙土都顯得莊嚴沉靜。
一夜未眠的衛鈴坐在景色優美的窗邊,用布滿血絲的紅眼冷冷看著這從灰暗到光明的過程。
陽光很暖,曬乾了她自昨夜就沒換下的衣裳,但她的心,卻像那片沾上污水的衣擺,被染得看不清原本的色彩。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夜太深,雨太大,雷聲轟隆作響。
那些殘破的屍首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也一直在腦海裡找尋其中有沒有她所熟悉的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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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女真的偷襲在司昂反應迅速的情況下很快的平息,而糧草的火災也因及時雨的幫忙並沒有擴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乘著氣勢正旺,司昂及司晨連手將駐在古北口長城外的女真打得潰不成軍,為這場夜襲劃下了一個勝利的句點。
雨一直下著,回到大齊的營地時,所有人都滿身泥濘,司昂將眾將領集合到帥帳內,宣布了宵禁的命令,並要求加速新兵的交接訓練。
「你沒事吧,王爺?」
站在堂下的田九雲忍不住擔心地問著,司昂的箭傷雖有簡單的包紮,但帶著倒勾的箭頭還留在他體內,一場戰事下來,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的。
司昂淡淡看了他一眼: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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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
當天空落下巨響時,衛鈴的心情也隨之一沉。
她從沒有感覺那麼自責過。
先是毒酒,再是女真襲擊,君影竟然全部替她擔了下來。
可惡,也沒問過她到底答不答應。
急到發狂的心情讓她有種暈眩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衛鈴終於遇見回頭來尋她的高公公,他已先到了定國將軍的別業,並找了十名兵士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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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衛鈴的馬蹄聲漸漸消失,努力不讓那些女真人追上去的君影終於感受到自體內翻湧的疼痛。
牽機的毒早就發作了,剛才她全心護著衛鈴還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知道衛鈴暫時沒有危險,心情一放鬆,深入骨髓的痛讓她整個人幾乎要站不住,雖然她的血可能已是世上最佳的解藥,但是剛剛未曾好好休息,又動作得急速,毒素漫延到五臟六腑,就算不會死,也會去掉她半條命。
她放箭的速度才慢,剩下的七八個女真士兵隨即湧了上來,他們的馬匹都被君影給傷了,無法抓住那個漂亮的女人,因此除了原本的敵對關係,他們對君影更生起一股欲致之死地的忿怒。
「可惡。」
勉力格開一把當頭劈下的大刀,她明白自己再也撐不了多久。
此時有個女真士兵趁她沒有防備,提劍剌向她的腰際,她已不覺得痛,只知道血像股暖泉不斷從身體裡湧出。
她跌坐在地,手中的弓箭也隨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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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跑了一段,衛鈴才想起該問的問題。
「女真趁夜偷襲,還燒了我軍一部分糧草,現在軍營那邊有些混亂,殿下找不到妳卻又分不開身,所以派人出來找妳,送妳到安全的地方,過兩天太子自然會來接妳回去。」
她邊說,邊加快馬兒的速度,現在已出了樹林,四周沒有屏障,若在此遇到敵人,她們目標明顯,不易躲藏。
衛鈴拉扯她的衣袖,君影低頭,以眼神詢問。
「君影,」妳的毒解了嗎?為什麼臉色仍然蒼白?
「嗯?」
「沒,沒什麼。」她又將問題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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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夜襲,還有奸細混了進來。
以司昂治軍之嚴,本不該有這樣的事,卻因近日處理太子北巡事宜而疏了防備。
所幸平常訓練有素,司昂登上將台指揮若定,很快的穩住軍心,不至亂了陣腳。
突然一枝箭破空而來,射向司昂,他硬撐著,但左肩上的箭羽卻讓人觸目驚心。
正混亂時,高公公神情慌張地向司晨報告衛鈴不在營區。
「有沒有人見到她往那去了?」
高公公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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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君影撐著身體向司晨報告晚宴上發生的事,衛鈴忽然感到陣陣心悸。
即使所有人都告訴她沒有關係,她還是覺得難過。
她的命一直以來都順利得叫人妒嫉,身為上將軍之女,一出生即富貴榮華,受父母疼愛,美麗無雙,知書達禮,十四歲時才貌兼備的名聲傳遍京城,皇上親自下旨與太子的婚約,十七歲嫁給司晨,丈夫是儲君,又對自己寵愛有加,可以預見的未來必能母儀天下,蔭及家族子女,得到一個女人最大的榮寵尊貴。
完美的人生,不是嗎?
她也以為就是這樣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守著女人本分,平順無波的過著幸福日子,但君影的出現,才讓她知道,人生,總是會有些遺憾。
那天在輦車上與君影的談話,讓她隱約發現自己對君影所生的情愫,這認知讓她慌亂無措,想逃開她,卻再再被司晨君影的相似逼得無法面對自己。
明明才幾天的時間,她實在很難解釋這份情感由何而來,如果這是命定,老天爺跟她開的玩笑會不會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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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北口,長城。
氣氛很差。
當太子一行抵達康王的營區時,衛鈴可以清楚地感到雙方人馬不友善的氣息。
司晨和司昂的寒暄有禮而冷漠,像初識的人,評估對方的意圖。
他們身後都有著陣容龐大的軍隊,即使是自家人,仍有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衛鈴不能明白明明是親兄弟,為什麼可以淡漠得像戰場上對壘的敵人。
衛氏一門雖然多為武將,但平時兄友弟恭,學武人講求忠義寬厚,也就沒有那麼多心機,即使入宮前已有太多人有意無意地讓她知道一入候門深似海的真諦,她也以為自己很清楚了,但現在親身體驗又是另一番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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