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蛭真333】愛在東京鐵塔333自嗨祭!

愛在東京鐵塔333自嗨祭!.主催:子心(紫色宮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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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晨和衛鈴在另一車駕裡,天南地北地聊著,但司晨卻發現衛鈴一直心不在焉。

  她總是有意無意地看他,看著看著就忘了要說話,眼神中透著一種深情。

  司晨揚起嘴角,兀自享受著這樣的眼神,並沒有打擾她,直到她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衛鈴趕緊別開視線,暗罵自己的不專心。

  「我不介意妳繼續看下去,衛鈴,可是妳偶爾也回應一下我說的話好嗎?」司晨縱容地笑,俊朗的臉讓衛鈴差點又閃了神。

  「妳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她看來有些心虛,「我只是覺得你和君影真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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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君影獨自在輦車裡,翻閱著葉太傅交給她的資料,資料顯示朝中支持康王的官員這兩個月來似乎有減少的趨勢,十多人不是被外放便是在某些壓力下辭了官,雖然他們都不是什麼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卻不可否認的蠶食掉了司昂在朝中的力量。

  再看那些遞補的名單,每一個都是她陌生的名字,似乎全是這兩年科考及第的進士或太學府學士,看不出支持的他們的幕後作手是誰。

  閣上卷宗,君影斜倚著角落柔軟的波斯靠墊,評估可能的人。

  一束日光自氣窗外射進,在她的身旁的位置,細小的塵埃飛揚在光輝裡,不知為什麼這樣平常不過的景致就是引得她無法移開目光。

  腦袋有片刻的停頓,她得努力回想才能憶起自己原來的思路。

  是皇上嗎?可是這麼緩慢的方法不像是皇上的作風,他老人家比較喜歡一針見血的方式。

  那麼是左都督羅梓良嗎?她再問自己,反應已不像剛才那麼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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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毫無睡意的君影悄悄的來到行宮裡的花園,一個假山後,少有人煙的角落。

  倚著假山坐下,初春的晚風仍帶著微寒,加上夜深露重,衣衫單簿的她只能抱著膝蓋,以自己的體溫暖和自己。

  月光在地上映出她的影子,為形單影隻這句話下了最好的注解。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愛在晚間待在屋外,只是坐在地上,什麼都沒想沒做也可以消磨許久的時間,有好幾次,她在屋外坐到天明,看著陽光一點一點地照亮大地,可不論她怎麼向著太陽,總無法讓自己感到溫暖,似乎有個陰影籠罩著她,永遠無法透光。

  她常想,也許這一切都是夢,又或者,在多年前深夜裡死的並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她自己,她現在就在地獄裡,受著不知名的刑罰。

  夜風在枝葉間呼嘯而過,手背上輕微的刺痛令君影回過神來,原來是隻被吹到她手上的螞蟻咬了她一口。

  她將手舉到嘴邊,再次吹走了那隻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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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原本要換坐另輛馬車的衛鈴卻莫名堅持若她沒有坐上輦車可能會引起懷疑,而且若真的有什麼意外也可以保護自己,司晨、高公公和君影三個人好說歹說也沒讓她聽進半句,只好順了她的意。
  「好吧,衛鈴,我答應妳,不過就只有今天,之後妳都得和我共乘一車,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嗎?」
  司晨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但還是慎重地交代了這是僅此一次的寬容。
  「殿下,這……」
  君影才開口,司晨已揚手阻止了她的發言:
  「別再說了,就這麼決定,君影,妳就好好保護太子妃的安全。」
  眼看這事已無法轉圜,君影心中卻突然興起一股連她自己也不懂的惱意。
  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呢?
  坐定啟程後,君影刻意閉起眼假寐,忽略衛鈴的存在。
  「君影,妳在生什麼氣?」她問。
  「沒有。」她答,眼睛仍然不肯張開。
  「妳說謊。」她指控。
  「沒有。」她反駁,眼皮微微跳動。
  「妳很討厭我?」她歸納出結論。
  「沒、有。」還是這兩個字,只是她終於睜開眼睛,看向衛鈴,極力維持表情的平靜,「我沒有討厭妳,不要亂猜。」
  衛鈴對她口氣中的疏離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她們畢竟昨天才見面,甚至談不上認識,除了知道她叫君影,生著和司晨一模一樣的臉孔外,她對眼前的人根本一無所知。
  兩人對望著僵持了一陣,衛鈴突然開口:
  「我覺得不公平。」她說,言詞間隱約有了火氣,「對妳,我一點都不了解,可是妳卻對我的一切瞭若指掌,這是不可否認的,對吧?君影,我想多知道一些關於妳的事情,想和妳成為朋友,如果妳不願意就算了,但是也沒有必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吧?」
  她的話讓君影挑起眉,朋友?這個字眼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妳真的想交我這個朋友?」她覺得懷疑。
  衛鈴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然後點頭:
  「對,朋友,有必要這麼擔心嗎?」
  只是朋友嗎?君影想了一下,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嗯,那好吧。」
  聳聳肩,君影答應的很無所謂。
  衛鈴看她不太有誠意的態度,覺得好氣又好笑:
  「妳這種口是心非的表情跟司晨還真像。」
  「要叫太子殿下。」君影輕聲糾正,像個諄諄教誨的師長,既然是朋友了,她覺得自己得幫她明白一些事情。
  「他又不介意,有什麼關係。」衛鈴不滿地看她,又想起那張和她一樣的面容,明明是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怎麼會長得如此相像。
  君影暗暗嘆口氣,她進宮也有二個月了,怎麼還不解皇室的黑暗。
  「衛鈴,這裡不是東宮,他不在意,卻有人會以此大作文章,還有,我現在就是司晨太子,別再叫我的名字,被人發現就完了。」
  她的存在是個大秘密,本來連衛鈴都不該知道的,沒想到才上車,就被她給看穿了,隱隱地,她也像司晨一樣高興,但想到她會認出他們是因為司晨,一下子,她又覺得失落。
  「妳還不是叫我的名字,」她指出她的語病,「而且這車裡只有我們,布幔隔板厚得跟銅牆鐵壁一樣,誰聽得到。」邊說還邊真敲那隔板了二下。
  來不及阻止,隨行輦車旁的高公公聽到聲響,命前方的車馬停下,將門拉開向車內揚聲問道:
  「殿下有何吩咐?」
  君影責備的看了她一眼,才道:
  「衛妃嘴饞,拿些桂花榚來吧。」
  高公公應聲後連忙差人準備,把每個人都折騰了一陣,沒多久糕點和一壺上好的龍井便給送上來,待高公公確定安穩後才又重新起駕。
  回頭看那個讓所有人忙碌的元兇,君影不禁想唸唸她:
  「還笑,虧妳還是個太子妃,連輦車隔板是中空的都不曉得。」就因為輦車密閉,內外都不易得知對方情形,所以才有這設計,方便裡面的人叫喚。
  見她笑得像個孩子,想氣也氣不起來,可君影還是慎重地告誡她:
  「出宮是件大事,尤其在儀仗行徑間,隨意停下來不止勞師動眾也很容易被有心人偷襲,非必要絕不要再做這種事。」
  衛鈴斟了杯茶送到她的面前,撒嬌地認錯:
  「是是是,太子殿下,您就別再氣臣妾了,氣壞身子可不好。」
  她柔美的嗓音讓君影楞了楞,心臟漏跳一拍,又聽明白了她的話,不知怎地心浮氣躁起來。
  「別這樣,我不是太子。」
  她並不喜歡衛鈴真的將她當作太子對待,畢竟少有人能這樣和她說話,把她是太子或是替身的身份忘了。
  君影的話前後矛盾,但衛鈴沒有特別指出這點:
  「好,不談他,那說說妳吧。」她感興趣的是她,「妳怎麼會進宮的,妳,有家人嗎?」
  衛鈴儘量讓自己的口氣聽來很隨意,就像問天氣一樣,有沒有回答都沒有關係,只有她心中明白自己多想知道答案。
  君影被這麼一問,沈默許久,像突然失了魂,思緒飛向某個地方。
  「家人,我當然有,誰都有的不是嗎?」
  察覺她的異樣,衛鈴想阻止她再說下去。
  「我不問了,妳別這樣。」
  「我家在穆家谷一個叫天琴村的小地方,現在想想,離古北口很近,」君影沉浸在回憶,沒有聽到她的話,「我有一個哥哥,一對和善的父母,和老奶奶,他們很疼我,因為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呵,不對,娘的肚子裡還有個弟弟或妹妹。可惜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她仍自顧自的說著,俊秀的臉滿是陰霾。
  「那天是奶奶的八十大壽,爹請了整村的人吃飯,大家都很高興,喝得醉醺醺的,結果夜裡竟來了一班馬賊,燒了房子,搶走所有東西,還殺死許多人,我奶奶、哥哥、爹娘連同未出世的孩子都死了,只有我逃出來,剛好遇到當時鎮守北防的定國將軍,他收留我,幫我破了馬賊巢穴,還讓我親手殺了那個賊首。」
  想起第一次殺人,君影不住地擦著手,那時的血似乎到現在都沒有洗乾淨。
  「不要再說了,君影,停止。」衛鈴扳過她的臉朝向自己,「別說了。」
  「後來,他問我願不願意做太子的替身,反正我什麼也沒有,就答應他,就進宮了。」君影眼神空洞,看著她,也像沒有在看她。
  她早該想到不會有誰幸福快樂的日子不過而願意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對不起。」
  「沒關係,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君影別過臉,聲音故作輕鬆,不願她再看到自己眼中無法掩飾的痛楚,「這不是妳的錯,妳別想太多。」
  怎麼沒錯,衛鈴看著她悲傷的側臉,在恍然明白自己心情的同時,揚起一抹苦笑。
  她錯在不該好奇地勾起君影痛苦回憶,也錯在不該在司晨說愛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愛他。
  不愛,一點也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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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太子車馬入了行宮,進到房內,君影及高公公遣開閒雜人等,還沒換下一身偽裝戎服的司晨愉悅地出現在衛鈴的面前。

  「妳認得出我和君影。」

  他摟住她,開口就是這句話。

  從午膳時君影託高公公告訴他,她可以分辨他和君影,他就一直開心著,期待夜晚的來臨,能夠抱住她,好好的愛她。

  衛鈴卻將他推開,盈盈拜下。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怎麼還這麼多禮,不是說過沒外人時就叫我司晨的嗎。」連忙將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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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誰?

  卯時,北巡的儀仗準備已然妥當,臨出發時,太子妃衛鈴見到了一個被稱為太子的人,他的臉、動作、表情、氣質也真的和太子毫無差別。

  頎長身高,朗眉星目,不算過柔的俊美,顧盼從容,得宜的舉止中帶著皇室尊貴的氣息,一言一行都沒有任何可供指認的差錯。

  可是見到他的第一眼,衛鈴就知道這個人不是她的新婚丈夫,不是當今的司晨太子,是另一個人,是她彷彿熟悉卻又完全漠生的人。

  都沒有人發現嗎?

  衛鈴看到東宮總管高公公和那位假太子低聲說了些什麼,那人點點頭,往她這看過來,眼神交會的瞬間,她覺得自己心跳無端加速起來,連新婚之夜都沒那麼緊張過。

  假太子走過來,將她的手牽起,衛鈴才發現自己的手溫燙的嚇人,恍惚間又想起這個人不是她的夫君,急忙要將他的手甩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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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每個人在世界上有三張一樣的臉,等你遇上和你一樣的臉時,那個人將會取代你的身份,而你,就會從此消失。

 

  有沒有這樣的事,誰也沒辦法證實,這世界太大,人又太多,除了雙生子之外,別說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就是二個相似的人在一生中能擦身而過的機率都小的不得了。

 

  但機會小,並不表示不可能,世界上的事,總是很難說的。

 

  就像所有的故事開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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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晨,已不能被他們掌控。

  楊國舅感受到的,身為太子太傅的葉群也有深切體認。

  昌明殿裡,司晨正與他辯論著君影的問題。

  「太傅,我前兩天說過這個月都不會讓君影再代我出席任何場合,當時您也在場,應該有聽到吧?」

  「是,不過……」

  「君無戲言,這個道理還是太傅您教我的,現在又要我讓君影去參加明日皇上在暢春園所辦的百官春宴,不是叫我自打嘴巴嗎?」他笑問,表情溫和有禮,但眼神卻凌厲得教人無法直視。

  司晨的話將他堵得死死的,讓向來口才極佳的葉群一時間也找不出更好的辭句來反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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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去冬盡,殘雪與花朵同在枝頭相互煇映,詔示著春暖花開的時節已經來臨。

  司晨在東宮龍涎亭裡,與來訪的肅王司昊賞著園裡初開的桃李風華。

  大家都心知肚明,前年皇后的辭世讓皇上感慟得宣布終生不再立后,因此更確定了司晨的地位,身為大皇子的肅王對此的不滿早就不是秘密,所以司昊這次到東宮絕不會是如他所說的只是敘敘,而是為了另外的心思。

  「這次司昂大敗了北方幾個叛逆的蠻族,你對此有何看法?」東拉西扯了半天,司昊才狀似無意地提問著。

  「自然是樂見其成,畢竟北方民族生性剽悍,極重武勇,這次二哥將其赫赫有名的兩位勇士阿克里及赤得穆降伏,在關外打響了名號,想必他們短期內是不會再有異動之心才是。」司晨半真半假的回答,心裡明白這是司昊的一種試探。

  「真不愧是太子,任何事情都先看到國家的安危,大哥這點可就比不上你了。」司昊看他仍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索性點破,「不過所謂功高震主,老二那方人馬的動作也太大了,難保不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

  「大哥你多慮了,二哥他知道分寸的。」司晨在扇子遮掩下,優雅的打了個呵欠,對他不甚高明的挑撥著實覺得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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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大薨,在昨天未時三刻,而她嚥下最後一口氣前,為司晨訂了親,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衛鈴。

  一大早,君影好不容易能夠意識清醒地步出自己的密室,就立刻從高公公口中得知了這個大消息。

  怎麼在自己昏昏沉沉的五天裡,整個世界就突然變了?

  一個幾天前才見的,將她視如己出的溫柔貴婦人,竟然已成了一縷幽魂。

  而她最好的兩個朋友,則要成為夫妻。

  司晨,和,衛鈴。

  她的心突地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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