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已不能被他們掌控。
楊國舅感受到的,身為太子太傅的葉群也有深切體認。
昌明殿裡,司晨正與他辯論著君影的問題。
「太傅,我前兩天說過這個月都不會讓君影再代我出席任何場合,當時您也在場,應該有聽到吧?」
「是,不過……」
「君無戲言,這個道理還是太傅您教我的,現在又要我讓君影去參加明日皇上在暢春園所辦的百官春宴,不是叫我自打嘴巴嗎?」他笑問,表情溫和有禮,但眼神卻凌厲得教人無法直視。
司晨的話將他堵得死死的,讓向來口才極佳的葉群一時間也找不出更好的辭句來反對他:
「臣沒有這個意思。」
司晨滿意地點頭:
「既然太傅沒有意見,明日我會讓譚虎和衛鈴都與我一同前往,安全不會有問題,以後我和君影的事情,也不用太傅及國舅操心了。」
他簡單的交代,甚至沒有詢問葉群的意見,三言兩語便把向來由他及國舅所決定的事情收回自己處理,讓人措手不及。
「可是,殿下,這……」
「太傅,你們兩位為我的事操心了這麼多年,我想我是該幫你們分憂了,不是嗎?」
葉群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著,驚異地看著司晨,卻發現他表情有些狡猾,笑得太過自然,而自己竟然無法看透司晨的心思。
他一怔,想說的話全部無法成言,呆站了許久,司晨看目的達成,也由得他自已發楞,回到桌案前繼續批閱各部送來的摺子。
葉群此時才突然驚覺,司晨已漸漸從一個年輕張揚的男孩,蛻變為一個成熟內斂的男子。
司晨已經不再對他們言聽計從了。
他很明白,自己遲早要放手讓他飛翔,但怎麼拿捏分寸,他卻到現在還沒有答案。
人總是貪求富貴名利,他自然也不例外,他想靠司晨獲得這些,又害怕他會將自己給拋棄,可是抓得太緊,卻更可能引起反效果。
「太傅,您有什麼事嗎?」
譚虎從外面走進來,一眼就瞧見葉群臉色凝重地站在廳堂上,他以為發生了什麼,卻看到司晨平靜的在批摺,不像有什麼大問題。
「沒什麼事,我正準備要走,」他抹了抹臉,恢復平常的傲慢表情,朝他淡淡地交代,「譚虎,明日你及衛鈴隨太子殿下去春宴時要警醒些,到時人多事亂,別出了什麼差錯。」
譚虎沒看出他們之間的矛盾,恭敬地回應:
「屬下知道,謝謝太傅的提醒。」
譚虎的態度讓葉群略感安慰。
至少在司晨的身邊,還有個聽話的傢伙。
但他還是擰著眉,看向司晨。
人心、人情、人事,這世上沒有什麼不變的事物,特別是人。
希望這股變動的方向,可別離他越來越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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