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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東宮,葉太傅及司晨已在昌明殿裡等著她們。

  「康王果然不安好心,殿下,這證明了臣要君影前往狩獵是正確的決定。」

  葉太傅在聽完衛鈴及君影的報告後便這麼對司晨說著,像是對自己的先見之明十分滿意。

  司晨瞟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太傅,這事還沒確定是誰動的手,照我看來,嫁禍栽贓,倒像是我那肅王大哥的手段。」

  「不論如何,他們總是衝著您來的,還是小心點的好。」司晨的安全是第一優先考量,其他的,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

  「我明白,只是您近來老是讓君影代我出席,總是不妥。」

  司晨其實沒有惡意,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君影為他負擔太多,但聽在葉太傅的耳裡,卻像是種擔心君影會取而代之的言論。

  「殿下,您是不是聽到什麼?」他對上座的司晨說著,目光卻飄向坐在他前面的君影,略帶殺機。

  司晨及衛鈴同時擰眉,倒是君影似乎覺得很有趣地微笑。

  「太傅,你可能弄錯了我的意思,我是覺得我已經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由君影代替我出席各項的場合。」

  基於尊師重道,司晨心裡即使不滿,也沒將話說得太重。

  「是的,殿下。」葉太傅不甚熱絡地回應,「這事我會與國舅再討論。」

  「討論討論,你們討論大半年了,怎麼不見有什麼結果?」

  站在一旁的衛鈴嘟嚷著,聲音不大,正好夠讓議事廳裡的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咳、咳。」司晨用咳嗽掩飾了笑聲,假意斥責,「衛鈴,不可無禮。」

  君影則低下頭裝做整理自己的衣物,禮貌地不去看面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葉太傅。

  「哼,婦人之見。」他撇過頭,口氣不佳。

  衛鈴才想回話,就被君影以眼神制止,司晨很有默契的開口:

  「太傅,別氣了,這樣吧,先讓譚虎送你回去,我會好好說說她的。」

  說完,司晨也沒問他的意見,逕自將門外的譚虎喚進來送客。

  待葉太傅離開,衛鈴才終於把沒說的話講了出來:

  「要是沒有婦人,他當得到這個太子太傅嗎?」

  朝堂上誰不知道葉群當初不受重用,只在邊城當個小縣吏,能回京當官,靠的就是一名婦人的濟助,那女子據說是他的本家堂姊,只是他怎麼也不肯提起過去那段經歷,更讓這個故事多了數種不同的版本。

  「欸,」君影連忙出聲,不讓她再說出更多難聽的句子,「這事不可再提,葉太傅最恨人家說他的過去。」

  「人家氣不過嘛。」她嬌嗔道。

  司晨反手輕敲了下她的腦門:

  「也用不著當面去惹惱他,怎麼說他和國舅始終都是一手培植我的人,他們有恩於我。」

  有恩的可不只他們這兩個老頭吧。

  衛鈴撫著頭,聰明的沒有將話說出來。

  「衛鈴,我知道他們有些事妳看不慣,我何嘗不是,不過這些手段有時候是必要的。」司晨繼續告誡她,然後轉向君影,「妳能明白吧,君影。」

  「當然。」她還是微笑。

  當然什麼啊。

  衛鈴聽到她的話,秀氣的眉間又打了個結。

  「如果殿下沒有別的吩咐,那麼君影先告退了。」

  「等等,」司晨喚住她的腳步,「母后說過許多次了,她希望妳去看看她,妳也知道她的病情時好時壞,先別換回來,去陪她用頓午膳,讓她寬心些。」

  畢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皇后很早就發現了經常出席危險場合的太子不是她的兒子,後來知道了君影的身份,便一直對她關愛有加,視如己出。

  皇后的溫情,讓君影十分感激,可惜皇后的身子弱,一個月中總有大半的時間是臥病在床,尤其今年夏至過後,她的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是的,我知道了。」

  她要離開,又被衛鈴拉住。

  「司晨,我可以跟君影一起去嗎?我也很久沒見到皇后娘娘了。」

  司晨看著她自然地勾住君影手臂的態度,不知怎地感到胃部湧起一股酸澀,好一陣子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去吧。」他揮揮手。

  望著衛鈴拉著君影一起走開的背影,司晨有點悵然,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見到衛鈴,她卻迫不及待地又要和君影離開。

  他隱約知道為什麼,卻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嘆氣。

  畢竟,衛鈴在乎的,根本就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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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oxmo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