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方太醫宣布,太子已清醒且性命無恙,但需休養數月。
早上皇上命人送來各式珍貴藥品後,下午未時又親自前來探問太子的狀況,為怕被發現,仍昏迷不醒的君影被送回她的倉房,躺在寢居內的是真太子司晨。
知道君影存在的人不多,而且又都是重要人物,皇上親駕東宮,他們不是不在皇城就是待命迎接,自然沒有人在她的身邊,這使得司晨心口更加沈悶起來。
「兒臣……參見父皇。」飲下一些麻藥後,司晨連說話都顯得虛弱,還掙扎著無力的身體想坐起來,真的很像個重傷之人的樣子。
皇上將他按回床上,臉上滿是關愛之情:
「別那麼多禮,快躺回去。」
「兒臣不孝,讓父皇及母后受驚了。」司晨真摯地說著,畢竟他沒受傷,卻讓他的父母為此傷神。
聽說昨夜母后為他唸了一整夜的經,她的身子已經不好,如果因此而生出什麼病痛,那他的罪過就更大了。
皇上握著他的手輕輕拍了拍,雖然他有許多個孩子,但司晨到底是他和最鐘愛的皇后所生,看他剛從鬼門關回來且不似平常神采飛揚的模樣,心疼之情不免加深了些。
「藥吃了嗎?」
司晨無力地點點頭,精神萎靡。
看出他的疲乏,皇上也不多留,便向左右交代:
「好好照顧太子,有任何事情立刻通知朕,若有閃失,當心你們的人頭。」
「小的知道。」太監們唯唯地應著,經過昨日的事情,已經沒有人敢再混水摸魚。
步出寢居,皇上並沒馬上離開東宮,他召來司空穆歷炎、太傅葉群及護衛譚虎,詢問當時的情形及目前查到的線索。
「查出刺客的來歷了嗎?」
「啟稟皇上,刺客是被打入冷宮的李豐宓李才人。」回答的是司空穆歷炎。
「因為朕將她打入冷宮,而且下令打掉她腹中的孽種。」其實他第一時間就知道兇手,也猜到可能的原因,「不過即使她會些功夫,憑她一個人,也不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溜出冷宮,混進戒備森嚴的這裡暗殺太子才是。」
「聖上英明,臣已將冷宮內的宮娥太監一個個叫來訓問,目前尚在調查中,相信很快就會給皇上您一個結果。」
皇上冷笑一聲。
敷衍,這種沒效率的行動能找到什麼,看來這個穆歷炎真的老了,八年前剛坐鎮大理寺時的那份傲氣全沒了,怕東怕西的。
「很快?穆欽家,朕給你大理寺一個月的時間,找出主謀,記住,別隨便找個替死鬼了事。」
穆歷炎知皇上這次動了真怒,決不能馬虎交代,卻也了解自己根本無法在層層包弊的情況下找到主謀。
「臣遵旨。」他別無選擇的接下這兩面不討好的差事,暗暗嘆氣。
皇上看著他,沒再多說什麼,若有所思地走著,突然向身邊的貼身侍衛道:
「衛天。」
「臣在。」
「衛家是不是有個和太子同年的孩子?」
「是的。」他臉色微變。
「讓他進宮和太子做伴吧,也好讓譚虎調教調教他。」言下之意是要將太子的貼身護衛一職交給那姓衛的孩子了。
「可是,衛鈴是個女孩。」衛天有些猶豫,雖說自開朝以來,衛家的第一個孩子在十歲時都會入宮學習並保護皇室家族,但衛鈴的性別卻讓他們家人一直躊躇著,原想再過三年,等衛鈴的堂弟足歲再由他進宮,沒想到皇上還是提起這件事。
「無妨,若司晨喜歡,朕不反對她做太子妃。」皇上微笑,他明白他們的擔心,但他也相信衛家人的能力。
衛天苦笑:
「衛鈴像個野丫頭,哪裡能配得上太子。」宮裡規距多,怕悶死她了。
「朕倒想看看她是怎麼個野法。」這衛天剛進宮也乖不到那去,現在還不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木頭性子。「她何時可以進宮?」
「隨時。」
「那麼,傳朕旨意,封衛鈴為太子隨侍女官,明早辰時到太和殿外候傳。」
「遵旨,臣衛天代姪女衛鈴謝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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