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時光飛逝,從不曾為任何人停止。
匆匆六載過去,當年的孩子已然長大,進入了初識愁滋味的青春年少。
十六歲的衛鈴出落得益發美麗,跟在太子的身邊,郎才女貌,常教人忘了她其實有著一身的好功夫。
初秋的狩獵場上,一枝飛鏢破空而來,直指太子心窩。
衛鈴反應極快地以劍鞘挌開此鏢,叫聲注意後,從馬背上躍起,幾個縱跳便往發鏢處移動,沒一會,她回來了,劍上猶有血跡。
「刺客的手腳筋已斷,你們將那人押入天牢,讓大理寺去處理。」
她向左右交代著,走向太子。
「殿下,您沒事吧?」
太子端坐在馬背上,看著她,俊逸的臉帶著幾許責備。
「我沒事,衛鈴,妳不該去追刺客的。」
她扯扯嘴角,露出個要笑不笑的臉:
「保護您是衛鈴的責任。」
知說不過她,太子無奈地笑笑,命人將她的馬牽來,宣布結束狩獵,她立刻動作俐落的翻身騎上,繼續無言跟在太子的身旁。
力邀太子到此打獵的康王司昂匆匆趕來,詢問太子的狀況。
「幸虧衛鈴警醒,我沒有受傷,倒是你,這事免不了又要算到你的身上去了。」
司昂揚起那雙濃黑的眉,認真道:
「我們是兄弟,即使永遠不會兄友弟恭,也沒必要兵戎相見。」
太子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知道這個一向重情義的二哥最恨皇室這種父不父,子不子的怪異倫常。
「我明白,只是希望你要小心些,發生這件事,我得先回宮,免得太傅又要叨唸我不懂照顧自己的安危。」
司昂釋然地點點頭,親自替太子的車馬開道。
回宮的路上,隱忍許久的衛鈴才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向身旁的太子低聲說道:
「上個月的傷根本就還沒好,為什麼不好好休息?」
「跟妳一樣,這是我的責任。」
「君影。」衛鈴咬牙切齒地喊出她的名字。
「噓~」君影小心地看向四周,確定沒有人發現後,才奇怪地看著衛鈴。
「有沒有人說妳最近火氣很大?」頓了頓,然後她想起什麼,笑了起來,「是不是月事來了?」
紅潮一下子湧到了衛鈴的臉上,她賭氣似地轉過頭,君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既然如此,妳就該讓譚虎來的。」
她緩下馬兒的步伐,減少衛鈴為了配合她的不舒適感。
沉默了一陣,衛鈴又忍不住開口:
「我不懂,為什麼妳就看不出有什麼差別?」
她看著君影,要不是她真的確認過,實在很難相信她竟然和自己一樣是個女子。
君影微微抿唇,露出神秘的笑容:
「這是秘密。」
衛鈴白了她一眼,不想再理她。
秘密,秘密。
什麼事只要這兩個字就帶過一切,她究竟是不相信她,還是真的懶得解釋。
「妳啊,別老是這麼繃得這麼緊,一張漂亮的臉蛋配上這麼兇狠的表情看了真嚇人。」見她一臉的冷凝,君影不自覺地想逗她說話。
「真能嚇人就好了,否則妳也不會三天兩頭的帶著傷。」
她就是長得太好看了,那些不長眼的刺客才會以為有她在的場合會比較容易得手而前仆後繼的殺來。
「這不是妳的錯,沒有人會怪妳的。」
「可是我是妳的護衛。」
「妳是太子的護衛。」她提醒她,特別強調了「太子」兩個字。
「妳……」
聽到君影的說法,衛鈴突然一把無名火從心裡燒起,想反駁卻又找不到更好的字眼。
「大笨蛋!」她罵。
君影只是挑起一邊眉毛,別有深意的看著她好一會,露出個若有似無的笑容,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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